編按:
誰也知道,香港人生活忙碌。
所以,「主場藝術」文章如此豐富,即便是最關心藝術文化的人,也難以全部讀完。一天某朋友說:「其實我是逢星期日才看藝術版一周以來所有文章的。」像他那樣的讀者,恐怕不在少數。「主場藝術」可以怎樣照顧他們的閱讀習慣呢?
於是,「周日書單」誕生了。從本周開始,我們每逢周日,將精選過去一星期最好的文章,讓你可以逐篇細讀,確保不會錯失應知而未知、應想而未想的文化要事、趣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這頁加做「我的最愛」,反覆咀嚼細味......
請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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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16 初七人日廣東道花車巡遊(圖:活化廳 facebook)
2013.02.16 初七人日廣東道花車巡遊(圖:活化廳 facebook)
由2009年開始落戶油麻地上海街視覺藝術空間的活化廳,多年來與油麻地街坊生活緊扣,獲不少文化界人士認同為社區藝術的最佳例子之一。然而,主場新聞7月30日報道,藝發局從今年起不再批准「活化廳」繼續營運「上海街視藝空間」。有消息指,該址將交予戲劇與社區藝術工作者莫昭如運作。
此事有如牽出一團亂麻的一端,引申出大量值得討論的問題。藝發局的撥款機制為何?「活化廳」作為香港重要的公共藝術案例,有何經驗可供香港引以為鑑?公共藝術應該怎樣做?我們希望公共藝術應該怎樣做?
Portrait of Thomas Cromwell, Hans Holbein the Younger, 1533, 61 x 76 cm
Portrait of Thomas Cromwell, Hans Holbein the Younger, 1533, 61 x 76 cm
在介紹男主角之前,我們先來看畫,畫家的風格應該很易認吧?他就是北方文藝復興的代表人物之一:小荷爾班 (Hans Holbein the Younger)。荷爾班擅畫肖像,畫面處處是精緻的細節,像此作中的書本、信箋、筆、剪刀、桌布,甚至牆上的花紋,全部描繪得鉅細無遺。畫家受傳統德國式的藝術訓練,線描技術爐火純青,每次接受人像委托時,都會先用紙筆粉彩等描繪衣服、裝飾品等細節,然後再在紙上沿圖像輪廓扎上小孔,用炭粉把圖像轉移到油畫布上。
荷爾班越洋到英國發展,是都鐸王朝最有名的御用畫家,為國王亨利八世,還有他的幾任妻子、兒子造過不少肖像,應該說非達官貴人也請不動荷爾班畫畫吧!
畫中人克倫威爾 (Thomas Cromwell),正是當時朝廷的風雲人物,在亨利八世把荷爾班收歸己用前是畫家的贊助人,此畫作於1533年,恰恰是克倫威爾逐步登上權力巔峰的年份。翌年,他成為了國家的首席大臣,盡攬大權。
克倫威爾是一代奇人,他出身寒微,父親只是鑄鐵匠。年少時在意大利當僱傭兵,其後輾轉到低地國跟隨英國商人學商,又轉而學習法律,漸漸在商人與律師的圈子站穩陣腳,並成為沃爾西樞機主教 (Cardinal Thomas Wolsey) 的心腹。字玩名人名句: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嬌花岑麗香。葉在飛
「請北美館把台灣藝術家端上國際台面」這個爭議訴求,筆者私自認為這或許並不是「作為平行展的國家館」該負全部責任。首先,請把作品做得更有趣吧!那些太輕太飄、玩弄修辭、只祈在台灣補助市場生存的作品,站上藝術家期待的所謂國際舞台(西方中心的藝術世界/市場),倘若換成在不同結構的國際藝術界,許多作品的價值勢必會改變,只是,在這些結構發生之前,我們難道沒有任何該做的拓展嗎?難道我們全都相信政府的中介嗎?
企圖翻轉西方主場的藝術遊戲規則,何嘗不需用一種更長遠的眼光與運動進程的時間,「策展」是一種可能的路徑,但如果停止一切細緻探索與開拓,一味以對立取代真實體驗的藝術航行,用體制批評代替一切該付出的努力嘗試,用一切政治正確或政治不正確,取代藝術本身能表現的場域,取消了更多各種田野研究(所有從高空到地面、從人到各種人),假裝看不見結構實際的語言,無論是假裝不看西方是權力、利益、政治的衝突,我們可以平庸在一起,然後一起享受弱勢。
這些以中生代為主的「面書藝壇」們,沒有人有責任要為未來的鋪路付出行動嗎?這是筆者心裡的小小吶喊⋯⋯
《通往仙境》劇照
《通往仙境》劇照
所以實際上,馬利克所相信的,是存在主義而不是神學。從他的電影中,不難看出海德格爾的思想觀念。從《生命樹》到《愛是神奇》,都是通過不斷追問,呈現海德格爾哲學中很重要的一個概念:「此在」 (Dasein) :即如果想要理解「存在」——那麼懷有這種疑問的提問者的「存在」,就是意義所在,而不是將所謂的意義歸結到上帝那個終極的「存在者」身上。產生追問,已經是存在主義的表現形式。
海德格爾認為「美」或者說「真理」是一種先天性的存在,這也就可以解釋《生命樹》中所展示的生命起源和《愛是神奇》中「愛」的天性。人的生存、演化和愛欲是本能,也是「真理」,它們遠比上帝所賦予的「真理」更實在。海德格爾很早就放棄了基督教,成為無神論者,而繼承了這份無神論思想的馬利克,影片往往始於宗教、結於存在主義——但人們卻往往被他作品中的宗教表相所蒙蔽,難以領會他真正想表達的「存在」。
《生命樹》中,追問生命的結果是用「反宗教」的科學態度看待自然進化,道破上帝的缺席。到了《愛是神奇》中,愛情在朝聖聖地展開,通過宗教儀式結成婚姻,最終的失敗則驗證了神聖信仰的虛無。當然有不少人認為「存在主義」本身就太虛無,但存在主義至上的馬利克,卻用他的電影實在地論證了他想表達的哲學命題:追問上帝是否「存在」,最終只能追溯到「存在」本身。從這個意義上講,或許他的電影只是代替了那份他在牛津從無機會完成的哲學論文吧。
所以,「為了__,你可以去到幾盡?」,對我來說可能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文案。因為它的重點落在「去到幾盡」之上,而__這個空格是任人填的,它彷彿在暗示,其實你填甚麼都沒所謂,總之「去盡」就好。天,共產黨不就正在空格上填上「維穩」嗎?美國不就在空格上填上「追捕斯諾登」嗎?
近日香港,無論是周日梁振英落區,還是林老師的論爭,老實說,較之於誰是誰非,更讓我沉思的是,為甚麼香港社會有這麼一部份人,各自堅持為了自己的__,去到盡。這些人,完全不把外界的意見聽入耳,因為他們自命,「即便全世界人嘲笑他,仍要堅守己見繼續前行」。結果他們真的前行了,於是,社會就撕裂了。
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為了__,可唔可以唔好咁盡?
Wanda Wulz, Cat and I, 1932
Wanda Wulz, Cat and I, 1932
隨意分享,近期留意的新聞與舊作重溫。
1. 美國藝術家 Eric Baudelaire:
Site Displacement, 2007—為創作一系列有關「領土概念」的攝影作品,他先在法國中部 Clermont-Ferrand 拍了廿二張圖片,再聘請了一名印度攝影師以這組影像為藍本,在當地拍攝第二組照片,製造一種既遠又近的疏離感。
The Makes, 2009—Michelangelo Antonioni 有兩本書:That Bowling Alley on the Tiber 和 Unfinished Business,被他稱為「敘事的核心」,分別記錄零散的故事筆記和因為技術難度而最終沒有變成電影的瘋狂構思。Baudelaire 利用六七十年代的日本電影硬照,和撕下來的書頁,結合跟原本故事脫軌了的影像與沒有圖畫的文字,原本兩不相干,靠觀眾的幻想力在腦中製造電影畫面的碎片。
The Anabasis of May and Fusako Shigenobu, Masao Adachi and 27 years without images, 2011— 一齣實驗紀錄片,透過兩位主角的主觀印象和政治旅程,回顧了極左派武裝組織日本赤軍(JRA)的一段歷史。以今天日本和黎巴嫩大城市的寧靜影像開始,內容交錯著 JRA 領導人重信房子女兒重信五月的人生故事,和前衛導演兼組織成員足立正生的回憶與分析。在70年代初,JRA 骨幹從東京撤至黎巴嫩貝魯特,約卅年後相繼被捕;重信五月在廿七歲前完全沒有身份,不斷過著逃亡的生活,後來到日本大使館申請國籍,終能堂堂正正、合法地回到日本生活。狂熱的信仰,最終成為沉重的歷史。(連結:足本影片)
陳奕迅新碟《The Key》很耐聽,從歌路看到Eason由大男孩變成大男人,其中最喜歡是《任我行》,朋友生日,進入人生下半場,我把這歌點給他,他回應說:「都市人知易行難,以我這份德性加上金象米價格長期高企,大概要八十歲才能悟出林夕的任我行。喜歡把它當K歌聽過百次,也不想細閱歌詞一遍,有些人總有些電影不能重看,只因心理質素低怕不能承受,這歌就是這麼的仆街。」
想不到這個世上,有個人以「仆街」形容《任我行》,而我想其中「仆街」之處,就是冋果細味夕爺歌詞的話,會令人百感交雜,對歲月流逝有說不出的感傷。尤其在夜深無人之時,loop過千百回,細想前半生,是欣喜、是無奈、是悔疚、是感慨、是幸福、是遺憾……無論如何,年少時的那個我,已經走得太遠太遠了,遠得有點陌生,陌生得來帶點美化,美化到就似沒存在過。
某哲學家早就看穿了「真實」的把戲。一天他對朋友說,生無可戀了。朋友問他為甚麼,他反問說:「告訴我,真實是甚麼?」
「真實就是水燒至一百度便成水蒸氣。」朋友答說。
「你肯定如果我們現在把水燒至一百度,它真的會變成水蒸氣嗎?」哲學家問。
「肯定。科學實驗已經證明了。」
「那不過是感官和記憶告訴你的事,不是證明。」哲學家搖頭。「人類既無法證明過去,也無法肯定將來。」
朋友頓時語塞。
「唉,真係灰。」哲學家嘆一口氣。「世界便是如此,我把它看穿了。」
「那......你打算怎樣?」朋友擔心他情緒不穩,做出傻事。
「走吧,去喝一杯,把它忘掉。」
但真實可以在藝術家的語彙裡。Artists use lies to tell the truth. Yes, I created a lie. But because you believed it, you found something true about yourself. 電影 V for Vendetta 中的 V 這樣說。
姚妙麗是兼職藝術家,有她的本業。我問她是否希望全職創作?
「不特別希望。」她在電話另一頭說。「現在我有恆常收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考慮用藝術維持生計,這也很不錯呀。」
從某種意義上講,她也看穿了藝術家的真實,我這麼想。
林東鵬。(網上圖片)
林東鵬。(網上圖片)
至於「清晰的租用年期」,應為多少?林東鵬認為,五年最合適。
「我同意藝團不應該永遠只靠政府全數承擔開支。我發現,藝發局亦會希望藝團給養到差不多大的時候,能夠自立門戶 。但與此同時藝發局也須考慮,現實情況是否可行。」
「我覺得對於新進藝團,五年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時間,因為藝團可用首一、兩年去嘗試,並在往後幾年深化內容。在藝術工作的範疇,即便你做得很不錯,最初幾年也往往會因為缺乏網絡連繫,難與別人展開合作關係。然而有趣的是,你會看到活化廳經過了三年多時間後,與外界連接也愈來愈多。當有外來文化相關人士來訪,問香港有甚麼有趣的藝術團體時,大家都會建議他們去活化廳看看。除此以外,你會看到這兩年間,活化廳也開始進入一些另類空間的著作或論述中。」
「這幾年,香港藝術圈比以前活躍很多,在這麼多外地藝術工作者來港交流的情況下,活化廳也需要三年時間才能強化與本土以外類似團體的交流,那我認為以五年作為新藝團的成長期,是最起碼的了。」
twitter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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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著名出版社「小學館」位於東京都千代田區的大樓即將拆卸,小學館旗下多位名漫畫家在大樓內塗鴉作紀念。
1967年落成的小學館大樓,在東日本大地震後,因檢定為抗震力不足,即將拆毀重建。小學館旗下一眾著名漫畫家,於本月9號在即將拆卸的大樓內,肆意在牆壁、玻璃窗上塗鴉。參與的漫畫家有藤子不二雄Ⓐ(《忍者小靈精》)、高橋留美子(《亂馬1/2》)、浦澤直樹(《二十世紀少年》)、吉崎觀音(《KERORO軍曹》)、結城正美(《機動警察》)等。
漫書迷們聞訊,均希望能參觀多名大師的塗鴉畫作,甚至希望拆牆保留大師的筆跡。小學館拒絕讓漫迷進入大樓,但會在已停止辦公的大樓中亮起燈光,讓漫畫迷在8月16號前,能隔著玻璃欣賞大師手筆。
Tommy Guns 個人網頁 ( http://bboytommyguns.com/ )
Tommy Guns 個人網頁 ( http://bboytommyguns.com/ )
【注意:含劇透】
如果你看了電影《狂舞派》,不可能忘記女主角阿花哭訴腳傷害怕不能再跳舞,然後Rooftoppers的隊長Stormy為激勵她,在她面前脫下右腳義肢,更即席用左腳跳了一場精彩街舞的震撼畫面。飾演Stormy的Tommy "Guns" Ly確實於18歲那年截去右肢,但從沒有放棄跳舞。「為了跳舞,你可以去到幾盡?」從Tommy口中說出,擲地有聲。
「我從未想過放棄,我認為那時,跳舞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它不是我說拿起就隨便拿起,說放下就隨便放的東西,跳舞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甚至沒有一刻想過放棄。」
Tommy接受媒體訪問時如是說。
主人公堀越二郎所設計的戰機,曾被日軍用以攻打中國,這是描繪二戰時無法避過的;宮崎駿抱著「如果不能不拍,就拍」的態度,但最後亦沒有需要拍出中日戰爭的場境。《風起了》要描繪的的,是為夢想竭盡全力的人們。
在作品中找到了在那個時代仍然堅持志向、勇往直前的人物形象:堀越與堀辰雄都是知識分子,他們預感到了(日本在戰爭中)將走向無可挽回的境地。那麼,是否意識到這一點,就能置身於事外呢?我覺得不是。一個專業人員所能做的,只有為自己的職業盡心盡力而已。
我不想拍諸如模糊歷史、或者表現零式戰機強大的「騙人」電影。我決定要拍的是表現曾經為夢想竭盡全力的人們的作品。
7,000 Oaks, Joseph Beuys, 1982. 二十世紀公共藝術的經典。
7,000 Oaks, Joseph Beuys, 1982. 二十世紀公共藝術的經典。
在「擴展的藝術觀」中,他提倡「社會雕塑」 (Social Sculpture) ,用以表達他認為藝術有著改變社會這個觀點。作品中人的行動是雕塑的過程,把環境和社會的面貌雕琢成型。秉承擴展藝術觀一貫的精神,社會雕塑家的核心概念同樣是以語言、意念、行動和物件,在社會中建立結構。
在1972年的第五屆文獻展 (Documenta 5) 上,他佈置了一間「直接民主辦公室」 (Bureau for Direct Democracy) ,在霓虹標誌下放置一些桌椅,於展覽中 Beuys 每天花八小時,於100天裡和訪客、過路人展開討論,交流有關教育系統、環保實踐以及政治立法權等領域的觀點和分析。這種嶄新的行為藝術,把被動的觀者變成了參與者。他在途中遇上了很多不同國家、不同背景的人。正因為文獻展在 Kassel 舉行,在那裡 Beuys 能夠碰上很多在杜塞爾多夫他絕不可能遇到的人,如來自東德和中國的訪客。